【1】 夜晚。小岛连队宿舍。
海浪扑打着礁石。镜头从海边摇到山谷中的一个步兵连营区。
熄灯了,营区融入暗夜之中。一栋二层楼的水泥墙的营房。二楼边上的一个窗口透出光亮。
【2】二排长房间。
房间内,一支简易的煤油炉,煤油炉上一个架子,上面烤着地瓜,滋滋地冒着热气。指导员姜凯、战士曹皖平围坐在煤油炉旁,红红的炉火,映照在他们青春洋溢的脸上,架子上的地瓜烤的透着金黄。二人在热烈地交谈着。淡出。
【3】 一本精装的笔记本
淡入:一个红色封面的笔记本。笔记本打开,可见扉页上写着这样一段话:
很多年后,你该不会忘记这个小岛的名字吧?果真忘了,你就想一想怎样吃烤地瓜吧!。
——曹皖平
笔记本合上,推出片名《青春谱》
【4】舟山市区
车水马龙的街道,衣着时尚的人流。酒店里一帮年轻人在推杯换盏,兴高采烈。公园里健身跳舞的中老年人,推着婴儿车的女人和孩子的笑脸,湖边一对情侣相依相偎。一幅幸福安康的百姓生活景象。
【5】清晨,定海码头,群山簇拥的舟山群岛。
人声喧哗的码头边上,停靠着一艘油漆斑驳的旧式登陆艇改装的交通艇。几个战士嬉闹着登上艇。这时,一名军装齐整,肩上挂着中尉军衔的年轻军官,拎着背包和行李袋,登上了交通艇。
他二十五、六岁的样子,面孔英俊,眉宇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。他叫姜凯。
波光粼粼的大海上,一个个大小不一像绿色珍珠一样的小岛星罗棋布,登陆艇缓慢地穿行在其中。
字幕:1988年冬。
一个巨浪打来,登陆艇猛地歪向一边。站在船头的年轻军官本能地扶住船舷。
(旁白)那年冬天,军校毕业在军区政治部任职二年后,为了培养年轻军官的基层工作经历,部里安排我到舟山长涂岛的一个步兵连挂职,代理指导员。
姜凯极目远眺,仿佛在欣赏着群岛水墨画般的风景。他的表情时而喜悦,时而深沉,似乎在思忖着什么。
镜头切换到船仓门口,一个军装洗的有些发白,肩上挂着上士军衔的战士坐在那里。他二十多岁,从他伸出的长腿可以看看出,个头挺高。他脸庞瘦削俊朗,眼睛深邃,表情透着孤傲,他正用锋利的目光打量着姜凯。他叫曹皖平,步兵连的兵。
姜凯蓦然回首,眼睛与他的目光相遇,两人的眼光瞬间凝固了,带着疑惑。
这时,从舱里出来一个战士,两手亲切地伏在曹皖平肩膀上。
战士:曹班长,你在两用人才培训班的腌咸菜学得咋样了?
曹皖平:回去给你腌一缸,齁死你!
【6】长涂岛简陋的码头,只有一个可以停船的栈桥。
码头上站着一个黑瘦的军官,肩上挂着少尉军衔,远远看去,就像田野里的一株红高粱。
他是王明福,步兵连一排长,三十多岁。他一边抽着烟,一边向远处张望着。他的身后,停着一辆解放牌卡车。
连部文书小刘,十八、九岁,神态机灵,圆圆的脸上充满稚气。他站在卡车边上,往水面无聊地撇着石块。
交通艇靠了码头。曹皖平和几个兵拥下交通艇,飞快地爬上了卡车。
姜凯走下交通艇,一排长迎了上来,接过行李袋。文书小刘跑过来拿起姜凯的背包,就奔向了卡车。
一排长:欢迎你,指导员。现在连里在位的就我一个干部,指导员上个月调走了,连长在住院,二排长闹转业回家联系工作了,另一个排长在团部帮助工作。
姜凯:来之前要塞区政委跟我说了。连队的情况我也不熟悉,往后还要请你多指教。
一排长:哪敢!
一排长和姜凯坐在了驾驶室。司机发动油门。卡车穿行在小岛蜿蜒起伏的土石路上。
远景:小岛挺大,有两座山峰连在一起,酷似驼峰,横卧在辽阔的海面上。
【7】岛上,山谷间的步兵连营房。
颠簸中的卡车,进了营区,在一个篮球架跟前停住了。
姜凯下了卡车,望着营区。随着姜凯的视线,可以看到,营区有两座狭长的二层楼房,两栋楼间距挺大,中间有一排露天的水泥砌成的水池子。楼前的大操场,有足球场那么大,操场南面是篮球场、障碍训练场,东边是沙坑,单杠、双杠。
文书小刘拎着姜凯的背包和行李袋跑进了前面一栋楼。一排长带着姜凯走在后面。
一排长:前面一栋一层是炊事班、伙房、锅炉房和食堂。二层是连部、会议室和干部宿舍。后面一栋是战士宿舍。
一排长又指着楼后:那边是菜地、猪圈、仓库等。
球场上,几个战士在悠闲地投着篮。楼前,还有几个战士坐在马扎上散淡地聊着天。他们好奇地看了姜凯一眼,就各忙各的了。
【8】二楼,指导员宿舍。
文书小刘把床铺已经铺好了。姜凯打开窗户,看着二楼战士宿舍。宿舍里传出了打扑克的吆喝声。
姜凯微皱眉头,沉吟的表情。
入夜,姜凯双手放在脑后,躺在床上,窗外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,他在沉思着什么。
【9】清晨,操场。
东方露出了鱼肚白,勾勒出山峰的轮廓,
嘟嘟,嘟嘟——。一阵急促的起床哨音。
吹哨的是值班班长 。吹完哨,他来到操场。姜凯已经站在操场上了。
哨音响了很久,战士们才三三两两地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来到操场,接近5分钟队伍才集合起来。姜凯眉头紧皱。
姜凯:一直这样吗?
值班班长:不是哩,前几天一连刮了几天大风,快一周没有出操了。岛上一年中多半天气是云雾笼罩,刮8级以上的大风是常事,而且现在连里干部就排长一个人,暂时松懈了。
姜凯站在队列前面,默默地看着值班班长点名,出操。战士们喊着:一、二、三、四。围着跑场跑了几圈,就收操了。
姜凯和一排长在操场上,谈论着什么。
【10】食堂,战士们在就餐
镜头摇过一张张餐桌。伙食很差,四菜一汤,土豆丝,醋熘白菜,麻婆豆腐,所谓的肉菜也就是芹菜炒肉,里面仅有屈指可数的几块肉,战士一个班一桌,每个人分不到几片。
姜凯内心起伏着,表情沉重如铁。
战士们叽叽喳喳,表示着对伙食的不满。个别战士巴拉了几口,就起身走了。
【11】 东剑村供销社,长途岛蜿蜒的碎石路上
柜台上,几个战士在买方便面,火腿肠。
两个战士怀里抱着几包方便面,手里拿着火腿肠,边吃边走在回营区的路上。
【12】一排长宿舍
一排长的宿舍在后面那栋楼的一楼边上,与班排战士宿舍紧挨着。
姜凯来到一排长宿舍。门开着,人不在。
走廊里的一个战士指指楼后:指导员,排长到猪圈去看猪了。
姜凯转身,正准备去猪圈,一排长回来了,他裤脚挽着,脚上的解放鞋沾满泥巴。进了屋,一排长拖了把椅子让姜凯坐下,脱掉鞋子盘腿坐在床上。
近景:一排长脚上的袜子大拇指处破了个洞,脚趾头半漏在外面。
镜头跟随姜凯的目光将一排长宿舍摇了一圈:宿舍里都是部队配发的物品,桌椅,床头柜,单人床。床上的那床绿军被,已经泛黄。
一排长羞怯地把脚往腿下挪了挪,挡住了露出的脚趾头。
一排长:连队的现状你也看见了。现在国家以经济建设为中心,一切向钱看,挣钱的挣钱,下海的下海,不是说军队要忍耐二十年吗?物价在涨,军费不涨。装备很久没更新,部队官兵的工资待遇这么低,干部的家庭困难很多。有条件的部队都开始搞生产经营了,要塞区目前忙着搞军地两用人才培训和军民共建,连队只能靠养猪种菜,填补一下伙食费的不足。
沉默,空气仿佛凝结。姜凯掏出烟来,递给一排长一支,一排长摇了摇手。
一排长:戒了。
姜凯点燃一支烟抽着,沉吟了一会。
姜凯: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,服从国家经济建设大局,军队要做出牺牲,要无私奉献,客观现实就是如此,这题无解。
一排长:就说我吧。
谈到自己,一排长的表情有些自卑。
一排长:我是山东莒县农村的,当兵从战士直接提的干,我当排长已经六年了,三十岁了,还是个少尉。你看你,才二十多岁就是中尉了,大学生军官就是跟我们不一样。
姜凯:我清楚,基层连队的干部很辛苦,两眼一睁,忙到熄灯;两眼一闭,还要提高警惕,但发展的路子却很窄,僧多粥少。
姜凯和一排长在交谈。
【13】山东农村,农舍,田野
一排长画外音:我很小父亲就去世了,母亲改嫁远走他乡,我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,初中没毕业就下地干活了,后来当了兵。
随着画外音,出现了以下画面:
一间简陋的农舍里,土炕上躺着一位老年妇女。院子旁边有个土坯垒的猪圈,一个老汉在喂猪。
田野里,一个年轻的媳妇,手拿镐头在锄地,身后跟着一个两岁多的娃娃在玩耍。
【14】一排长宿舍
宿舍窗子透过来的光,照在一排长黑红而又瘦削的脸上。
一排长:现在爷爷奶奶年老体衰,媳妇在家既要种着那几亩地,还要照顾家里上下老小。我每月的工资津贴,基本上都寄回家了。
姜凯的眼睛湿润了。他有些无奈地岔开了话题。
姜凯:连长啥时回来?
一排长:也许就不回来了。连长也是从士兵直接提干的,在岛上守了十多年了,得了风湿病,上半年干部调整他没提起来,就去住院了。住院前跟我说,要跟上经济建设的大趋势,挣钱才是硬道理,没有钱,就没有社会地位;没有钱,在家里就没有话语权,亲戚朋友谁也照顾不了。他们浙江乡镇企业正遍地开花,他说他准备向后转,回去发家致富了!
姜凯:那你是咋想的?”
一排长咬着牙说:我不走,我得熬。我媳妇为我受了那么多苦,我得熬到让她随军,吃商品粮。
姜凯仰头唏嘘一声,眼眶潮湿。窗口透过来的一束光照在一排长的脸上,他的眼睛里有东西在闪闪发亮。
姜凯站起身来,走到桌前,拿起桌上的一个相框看着。相框里是一排长和媳妇孩子的合影。放下相框,姜凯转过身来。
姜凯:一个炊事班,顶半个指导员,连队的伙食……。
一排长打断他的话。
一排长:炊事班也不容易,战士每人每天的伙食费就二元钱,物价一直在涨,已经精打细算了。炊事兵除了做一日三餐的饭,还要养猪、种菜,其实还是挺忙的,我再抓抓,很难。
姜凯:要紧的是,军队是要准备打仗的,战斗力是衡量基层建设各项工作的标准。要想让连队工作转起来,必须以练兵习武为核心。
一排长:理论上都说战斗力是根本标准,可实际上安全才是根本标准,一安全,二抓钱,三出一个先进连,这就是目前根本标准的具体化。你没看营部拉给养的卡车现在都不动了吗?到年底了,怕出事。各项工作做的再好,一旦出事全归零。
姜凯神情坚定地说:不管客观环境怎样,还是要把训练抓起来。要让战士动起来,忙起来,不然,就容易出事。先把下周的训练计划做好吧。
【15】营区
从一排长宿舍出来,姜凯回自己的宿舍,远远地看见一个老兵背着枪,往岗哨走去,边走边自我陶醉地唱着当时流行的齐秦的歌《狼》。“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色狼,走在无垠的旷野中……”,声音富有磁性且略带沙哑,跟原版唱得差不多。他摇头晃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,而且,在原歌词狼的前面加了个“色”字,显得流里流气。更为扎眼的,是他的头发,一头乌黑的长发还打着波浪,不知道是自来卷还是烫的头,在一众短发和板寸的战士中间,格外突兀。
文书小刘看到指导员疑惑地望着老兵,走了上来。
文书小刘:指导员,他叫沈海光,舟山沈家门人,老兵。
文书小刘开了门,和姜凯一起进了屋,拿起暖瓶倒了一杯水,递给姜凯。
文书小刘:改革开放这几年,他家富起来了,养了几条渔船,家里不缺钱,他来当兵就是镀镀金,没事就喜欢弹弹吉他,追追歌星,头发是到定海专门烫的,谁都不让动,臭美。
【16】连队食堂门外
值班班长在指挥大家唱饭前一首歌。战士们习以为常地扯着嗓子喊:云雾满山飘,海水绕海礁,人都说咱岛儿小,远离大陆在前哨,风大浪又高……。
一排长和姜凯站在一旁看着。
一排长小声跟姜凯说:这首歌,是50年代咱们舟山的守岛战士写的。要塞区的新兵上岛第一天,必学这首歌。
姜凯沉浸在歌声里。
姜凯:写的真好,这首歌唱得就是战士自己。
【17】连队食堂内
“咣当”一声。大家惊讶地循着声音望去。
镜头特写:一个盘子在地上摔得粉碎,土豆片零散地撒了一地。
沈海光的嚎叫声:喂猪啊,昂——。
沈海光愤怒的憋得通红的脸。傍边的战士惊愕地望着他。
炊事班长嗖地就冲了过来,手里举着炒菜铲子。
炊事班长:咋地?你想咋地?你们战斗班整天聊天,打牌,也不训练,老子天天伺候你们,还惯出毛病了?
沈海光也不示弱,昂着头,伸手指着炊事班长。
沈海光:你才病的不轻,这是人吃的吗?
一阵骚乱,姜凯赶忙过去,人还没走到跟前,炊事班长和沈海光就拉扯上了。突然,炊事班长挥着炒菜铲子的手臂,被一双大手攥住了!
近景:一身洗的泛白的绿军装,眼睛深邃孤傲,正是姜凯来时在交通艇上目光相遇的那双眼。
姜凯愣了一下。只见他表情冷峻,用锋利的眼光怒瞪着沈海光。他大吼:不想吃是吧?滚!
看来他在连里很有威望,沈海光只是回瞪他一眼,嘴角抖动了一下,咽了口唾沫,忿忿地甩门走了。
【18】营区
回宿舍的路上,一排长跟姜凯并排走着。一排长呼呼喘着粗气,浑身发抖。
一排长:处分,一定要给他个处分,我早就想治治他了,正愁没没眼下蛆呐!
姜凯:开个支委会吧,听听大家的意见!
一排长:开啥?支委就咱两个,你同意就行。
姜凯思忖了一下。
姜凯:扩大到班长吧。
【19】连队会议室
两张桌子并在一起,大家围坐着。姜凯示意让一排长主持。
一排长:今天的支委扩大会主要议题,就是对沈海光摔盘子事件的处理。大家发表一下意见吧。
班长们相互议论着,各说各话。一排长干咳了两声,大家静了下来。
一排长:我先说吧。三天不打,上房揭瓦,这次一定要给他个处分,以儆效尤。
二班长举手同意,情绪激动。
二班长:好好治治这个小子!
炊事班长:就是。
其他人不吭声,默默地看着姜凯。许久,一班长曹皖平清了清嗓子。曹皖平就是那个在食堂抓住炊事班长的手臂,化险为夷的老兵。
曹皖平:水有源,树有根,这件事发生的根本原因是什么?我们要以此为机,好好反思一下连队的工作。简单粗暴,能解决问题吗?
说完,他的目光望了一下姜凯。姜凯不由地回了一个赞许的目光,与他进行了无声的交流。
曹皖平的话一石激浪,大家围绕着盘子事件和连队现状,热烈争论起来。
趁热打铁,姜凯梭巡了一下全场,摆了摆手。
姜凯:我谈谈自己的看法。连队要有连队的目标,战士也要有战士的追求,我们的连队也是有闪光历史的。我听说我们连曾经在要塞区夺过比武冠军。我们要理清思路,发挥我们的优势,焕发战士爱军习武的激情。处分不是目的,我们的工作不是要想法怎么治战士,而是要设身处地为战士的成长进步着想,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,导之以行,调动战士的积极性,激发战士的上进心。
一排长欣然地望着姜凯,几个班长在议论。
姜凯:还要切实解决战士的实际问题。比如当下的伙食问题,伙食费有限,我们能不能利用海岛渔业资源丰富的长处,多从渔民那里买点便宜的鱼虾吃?战士在连队有归宿感、自豪感和成就感,才会充满活力。
姜凯说这些话时诚恳自然,平静而有力。大家频频点头,然后讨论起来了,有的还在纸上写写划划。
近景:一排长拿着班长写的纸,跟姜凯探讨着。
一排长:刚才发扬了军事民主,综合大家的意见,跟指导员定了这样几点:一是要落实战斗力标准,由二排一班长曹皖平代理二排长工作,三排一班长黄伟代理三排长工作,恢复军事训练和体能训练科目;二是健全连队团支部、军人委员会组织,开展文体活动,监督伙食管理,战斗班每天派人轮流帮厨、种菜、喂猪;三是暂不给沈海光处分,严肃批评,在全连做检查,以观后效。同意的举手。
除了个别人,其他人都高高地举起了手。
【20】队部
姜凯开完支委扩大会,来到队部。
姜凯:文书!文书!
文书小刘:到!
姜凯:去吧沈海光叫来!
文书小刘:是!
文书小刘转身跑了。淡出。
淡入:沈海光来到连部。姜凯坐在他的对面,隔着一张桌子。沈海光站在桌子前,脸上装出蛮不在乎的表情,但是额头上却渗出了津津的汗水。
姜凯不说话,就是盯着沈海光,目光很犀利。
沈海光怯怯的目光与姜凯对视了一下,就慌忙移开了,散漫地望着窗外。沈海光肤色白皙,脸颊棱角分明,鼻子直挺还带点鹰钩。
沉默了许久,只听得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。
姜凯:你挺帅,昂。
半天,姜凯开口了。沈海光把脸扭向了一边。
沈海光:别人都这么说。
姜凯:哈,挺自恋。不过,你的发型——。
沈海光意外地睁大了眼睛。因为姜凯没讲处分,而是讲发型,他的神态似乎有些放松了。
沈海光:军人就不要美了?军人就必须理一样的和尚头?军人就不能有自我了?
沈海光质问的口气,振振有词,可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。
姜凯呵呵笑了,笑得很诡异,不怀好意的样子。
沈海光有些紧张地双手在裤子两边不由自主地搓来搓去。
姜凯:张扬自我没有问题,但问题是你的审美有问题!
姜凯的语气毋庸置疑,连珠炮般地继续说着。
姜凯:你年轻英俊,发质又硬,配上阳刚有力的发型才拉风,烫了个这样的鸡窝头,有点像老泥巴,你没觉得?(舟山方言,姑娘叫“小娘比”,妇女叫“老泥巴”)
沈海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,左顾右盼,好像要找个镜子照照,确认一下。
沈海光:是吗?那——。
他有些茫然了。
姜凯:板寸,相信我。不理板寸,你就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帅!
沈海光的恍惚的眼神。
姜凯:回去吧!写个检查,在全连面前做。
沈海光转悲为喜的表情。
沈海光:不处分了,是吗?
姜凯:看你检查的深不深刻。
。。。。。。最后几场:
【80】军区大院
春暖花开。军区大院的门口,樱花、三角梅竞相开放。绿树掩映的办公楼,姜凯拿着文件包走进大楼。
【81】姜凯办公室
公务员:姜干事,你的信。
姜凯接过信,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。
镜头特写:信封,落款是舟山长涂岛83×××部队。
姜凯急切地撕开信封。姜凯在看信。
邱国勇的画外音:指导员,春节过后,我在要塞区大比武中,获得了冠军。我入党了,当了尖子班班长。现在我在定海,参加要塞区举办的文化课补习班,准备报考军校。不知为什么,曹皖平终究没有留在长涂,他退伍后回安徽老家了,真替他惋惜。
随着画外音,镜头闪回:邱国勇胸带大红花,笑靥如花,站在“爱军习武,铸就铁血军魂”的标语牌下;邱国勇在补习班刻苦学习;摘掉肩章的曹皖平与战友紧紧相拥,洒泪惜别。
镜头特写:一行热泪滚过姜凯的面颊。
姜凯转头望向窗外。歌声响起:《战士的第二故乡》
“云雾满山飘,海水绕海礁,人都说咱岛儿小,远离大陆在前哨,风大浪又高,自从我那天上了岛,我就把你爱心上……”
歌声中镜头叠化出:小岛蜿蜒的山路和层层叠叠的山峦;小岛上的战士在站岗,巡逻;夕阳下,战士们在洗冷水浴,边洗边嬉笑打闹;战士们在进行跨越障碍、器械训练;五公里越野,一个个战士冲向终点;海浪拍打着礁石。
一群战士欢快的笑脸,定格。
演职员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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